男女主角分别是孟芯儿欧阳永君的其他类型小说《孟芯儿欧阳永君的小说海棠依旧笑春风》,由网络作家“雪未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孟芯儿的眸子写满了清澈,她望着欧阳永君的眼神里平静而无波,就在他抱着她一步步的走向那辆原属于她的马车的时候,她一字一字清晰的说道,“除了傲我是所有男人的劫,你可以带走我,可是,我会是你不幸的开始。”她的声音让欧阳永君轻轻一颤,内心里所有的纠结涌上来,有什么不幸还会比见不到她带给他的痛苦更深更重吗?他宁愿他的劫难从此而来,也不愿她从他的眼前消失,即使是恨着她,他也要她从此不离左右,他冷冷的不带一丝温度的回应,“那是我的事,从此,你休想逃开我的世界,从此,你就只是我的女人我的侍寝囚奴,由这一刻开始,你就再也没有了自由。”他恨恨的说着,心里还为着她三年前突然间从他的世界里消失而愤恨不已。孟芯儿轻轻的阖上了眸子,她终究还是逃不过,她生来就注...
她的声音让欧阳永君轻轻一颤,内心里所有的纠结涌上来,有什么不幸还会比见不到她带给他的痛苦更深更重吗?
他宁愿他的劫难从此而来,也不愿她从他的眼前消失,即使是恨着她,他也要她从此不离左右,他冷冷的不带一丝温度的回应,“那是我的事,从此,你休想逃开我的世界,从此,你就只是我的女人我的侍寝囚奴,由这一刻开始,你就再也没有了自由。”
他恨恨的说着,心里还为着她三年前突然间从他的世界里消失而愤恨不已。
孟芯儿轻轻的阖上了眸子,她终究还是逃不过,她生来就注定是一个祸水吗?
所以,父皇才抛弃了她,才视她为妖孽。
她是一个妖孽,一个为吴国带来不幸的妖孽。
柔软的身子被欧阳永君重重的摔在了马车里那属于她的卧榻之上,男人却在刹那间俯身,他的俊脸与她的近在咫尺,甚至她已经感觉到了她的鼻尖触到了他的。
那是冰冰凉凉的触感,那冰凉甚至穿透到了她的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呼喊着:孟芯儿,快离开他,离开了,他会幸福,你也会幸福的。
可是,她清楚的知道她逃不开他,就好象她让时光走过了三年,她还是要重新回到原点,重新回到他的身边一样。
风说,她爱上了他,就是他劫难的开始。
所以,她不可以爱上他。
爱上他,是一个错,是一场劫难的开始。
鼻尖错过,他的手臂突然间揽过她细细的腰身,再是向上一带,只轻轻的一下,她柔弱无骨的身子就坐在了他的腿上,他让她靠在他的胸膛上,她听到了他有力的清晰的心跳声,那么的快而有力,而她的心却随着那心跳而开始慌张,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她只是怕,怕她真的颠覆了他的世界。
什么是爱,什么是恨。
其实爱与恨早已无分彼此。
他却只是手臂紧搂住她有些微微颤抖的身体,然后威严而有力的声音从马车里送了出去,“带上风竹傲,出发。”
马车启动了,颠颠簸簸中让她的身子总是不由自主的贴近他的,她闻到了他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那股慑人的气息,熟悉的却与三年前一模一样的气息。
他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微眯着眼睛,即使在假寐中他也不许她离他左右。
那是霸道的宣示着她是他的所有。
他刚刚说过她会是他的侍寝囚奴,只是一个侍寝囚奴而已,除此外,她什么也不是。
她没有流泪,她甚至不去想她未来的日子会怎么样的难堪,从她生下来开始她就被无数的关于她的传言折磨着,那十几年的折磨让她早已静静的学会了坦然面对。
车子就在山间疾驰着,她知道他是在逃避着楚国人的有可能的追踪,谁也不知道在这样一个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吴国、楚国和魏国百姓的一个地段在下一刻有可能发生的一切,所以,迅速离开才是最稳妥的选择,这是欧阳永君比谁都清楚的。
她也知道他的目的地是哪里,那是洛城,是魏国与吴国和楚国交界处的魏国边陲小城,而他欧阳永君的将军府宅就建在那座小城里,只要他在,魏国的边境就永远无扰。
他是民间的一个传奇,而她,曾经在他的传奇上画下了浓重的一笔,也是这一笔为他带来了耻辱,甚至让他被魏国国君扁为庶民三载,是楚国的入侵再一次的成全了他,也让他重新又成为了魏国的大将军。
而她,是楚国王爷风竹傲的王妃,风竹傲娶了她三年,他用他的诚心让吴国终于宣布放他离开,一个王爷,却也是楚国留在吴国的人质,那目的昭然若揭,就是要让魏国忌惮两国的唇齿相依而不至于贸然出兵。
而欧阳永君,是吴国人和楚国人尽皆惧怕的如天神一样的人物。
历经了三年,风竹傲带走了他的王妃,也带走了他的自由,而吴国也终于送走了这个让人人皆头痛的公主,却不想就在风竹傲带她回去楚国的路上,欧阳永君劫持了她。
欧阳永君还在斜寐着,他均匀的呼吸就在孟芯儿的耳边,那呼吸声让她紧张的心渐渐安稳,孟芯儿悄悄的随着他的心跳他的呼吸而慢慢阖上了眼睛,她睡着了。
欧阳永君就在孟芯儿安然睡去的时候睁开了眼睛,他望着怀中睡得极不安稳的女子,他心情复杂的用眼神一遍一遍的描蓦着她的唇,她的脸,她的身体,甚至于她的思想。
想到她嫁了风竹傲三年,想到那男人占有了她的一切长达三年之久,欧阳永君突的血脉贲张,他俯首不带任何怜惜的吻住了孟芯儿的唇。
柔软的带着冰凉意味的唇,他才发现即使睡着了,她也懂得回应他的吻他的霸道他的一切。
那是天生的还是那个男人培养了她的所有感官才让她如此的敏感,他恨恨的想着这些,牙齿突然间加重了力道,一道道的齿印也咬破了女子的红唇…… “唔……”孟芯儿嘤咛一声,她醒了,那刺痛让她无法不醒来。
清澈的眸子再次睁开,她对上了欧阳永君那甚至已经没有了距离的放大的脸,然后她感觉到了那痛的来源, 而她,不可以迎合他的一切,她不能属于他。
她的小手在刺痛中开始推挡着他的身体,他知道她醒了,却让眸光对上她的同时,身体坚如石般的继续压在她的身上,让她动弹不得…… 恐慌、无措,她却撼不动他分毫。
她的手终于无力了,她瘫软在他的身下,只任他继续索要她的一切时,她才想到她可笑的行为,他是魏国的大将军,又岂是她一推就可以推开的。
没有回应,她努力让自己冷冰冰的躺在卧榻之上,久久久久,就在她以为她再也喘不过气来的时候,欧阳永君终于松开了她的唇,他的脸缓缓扬起,唇角带着那属于她的血意,那血腥的味道让马车里的气氛开始慢慢变得僵冷。
一道风飘过,他的气息也随着那风声瞬间飘离,他跳下了她的马车,奇异的,他居然放过了她。
可是孟芯儿知道,早晚有一天,她还是要属于他的,因为,他说过她是他的侍寝囚奴,那是她逃不过的夙命。
山坳处,风声彻动。
无数的碎石箭翎突然间从天而降。
“王爷,快走。”
副将李岩一边挡住了一块飞纵而落的巨石一边向楚国王爷风竹傲劝道。
风竹傲轻望了一眼几步开外的那辆马车。
那车内的女子是他的王妃,可是此时在这山坳中,却唯有那辆马车的周遭才最为安全。
那山上的碎石,那山上的箭翎象是长了眼睛一样,没有一个向她的马车掷去。
“哈哈哈。”
风竹傲仰天长啸。
这就是他的妻子,一个带给他权势和自由的女人,却也是一个带给他羞辱的女人。
“王爷,快走。”
李岩再次催促,一只箭已射穿了他的盔甲,他的肩头伤了,他不知道他还能保护王爷多久。
“不……不……”他偏不如那山上男人的愿,他的妻子,他甚至还没有…… 他不能把她拱手让给其它的男人。
车帘轻挑,女子半边的容颜映在了风竹傲的瞳眸中,她向他挥挥手,“傲,我们一起离开吧。”
孟芯儿已发现了她此刻的安全,既然那山上的男人不想杀她,她何不趁此机会与风竹傲一起离开。
她的夫君,她自然要保护。
她却没有想到,她危急中的善意举动却让风竹傲刹那间就涨红了脸,一个男人要靠着一个女人才能活着,那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不要,他不要坐进孟芯儿的马车,他兀宁死。
“王爷,快走吧。”
李岩真的急了,他一边拼死挡住那如雨般射向王爷的箭一边奋力喊道,“王爷,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因为,李岩已经看到了山上随着箭的飞落时,已有人带头向山下冲来。
风竹傲一把推开李岩,就算死,他也不能这么窝囊的死去,他要做个真正的男人,他不怕死,他向着山上的人喊道,“来吧,来杀我吧,我风竹傲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一双眼睛刺目的望着那漫山的人潮,他中了埋伏,中了魏国大将军欧阳永君的埋伏,他不甘,他一点也不甘心。
倒地的李岩刹那间就被箭雨穿透了身子,鲜血淋漓中,他竟还是费力的张口呼喊着,“王爷,快走!”
风竹傲疯狂的挥舞着那一只只飞来的箭,却还是有箭刺入了他的身体,他的身子开始在发抖,有毒,这是他要倒下之前的反应,马车里的孟芯儿再也忍不住了,她掀开帘子,她纤瘦的身影立刻就冲进了箭雨中…… 就在此刻,那山上顿时响起了惊天动地的一声惊喊,“都给我住手,住手!”
欧阳永君眸目如血的盯着那山谷中的女子,她不要命了吗?
她心里果然就是只以她的夫君才最为重吗?
奇怪的,在他未阻止之前明明有很多箭向她的方向和风竹傲的方向射去,然而在女子无畏的走向风竹傲时,她居然奇迹般的没有被任何一只箭射中。
传说,那传说中的关于女子的一切就在眼前飘动,她是一个妖女,她果然就是一个不吉祥的女人吗?
“啊……”仰天一声长啸,他恨不得杀了眸中的这个女子,可是他喊出来的却是让他所有的手下同时住手,因为,他还不想让女人死,他要她活着,他要她只属于他的活着。
一步步,欧阳永君向山下走去,他奔向女子,他要带走她,他要剜开她的心,看看她的心里面是不是黑的,一个无耻的女人,她竟然背叛了自己,背叛了一个救她一个爱她至深的男人。
女人,她是无心的吗?
似乎又不是,因为她对风竹傲的所为让他认为她是有情的,但她的情却错给了人,她该给的是他,而不是风竹傲。
所以,他要风竹傲死。
只要风竹傲死了,才能稍稍的缓解他心头那潜藏了三年的无边恨意。
孟芯儿一双小手拖起了风竹傲的头,她俯首似乎在他的耳边说着什么,欧阳永君听不见,但是他眸中的血红更加鲜艳了,他全身奔腾的血管在咆哮着想要杀死眼前的这一对狗男女。
可是,当他真正的站在了孟芯儿的身边,当他亲眼看到她为风竹傲而哭泣的时候,她肩头的耸动又让他无从下手。
山谷中,风中,尸横遍野的楚国人会见证眼前即将发生的一切,他要带走楚国王爷风竹傲的女人。
孟芯儿,她还是属于他的。
欧阳永君的剑尖倏的直指风竹傲的胸口,只轻轻一点,那早已碎落的盔甲下的胸口就渗出了鲜红的血丝,那血丝如一朵朵梅花开过,让孟芯儿怒目抬首,“你,不许伤我夫君。”
剑尖却因为她的倔强言辞而不止息的向风竹傲的皮肉里送去,欧阳永君故意的慢慢的送下去,风竹傲皱了皱眉头,他低哑着声音说道,“芯儿,别求他,让他杀了我,我不要苟且偷生的活着。”
他先是一个王爷,然后才是一个俘虏,所有尊严告诉他,他不能向欧阳永君求乞。
“不,如果你死了,那我也不要活了。”
女人说罢突然间在欧阳永君料想不到的情况下,她光滑的额头猛的朝他手中的剑刃撞去。
欧阳永君悚然一惊,他下意识的手臂一撤就移开了剑身,也让孟芯儿控制不住向前的那股力道而迅速倒去…… 她以为她会倒在自己夫君的胸前,她笑着迎向风竹傲那满是血的味道的胸口,她要陪着她的夫君一起死一起生,可是,就在她的微笑只开了一半的时候,她的身子猛的被人横空抱起。
孟芯儿首先嗅到了一股气息,那是属于欧阳永君的,她知道,她一直记得这味道,然而随即的,她感觉到的却是一股子浓浓的怒意,“孟芯儿,你真不要脸。”
她勾引了他,却嫁给了风竹傲,这么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让欧阳永君恨之入骨,可是他抬起的手臂却在望着眼前这张清澈无比澄净无波的眸子时生生停住了他下一步想要的举动…… 他还是下不了手。
他下不了手。
恨恨的望着她,欧阳永君一遍遍的问着自己:为什么?
为什么?
可是回答他的就只有女子从容淡定的目光,“欧阳永君,你杀了我吧。”
她的话突然间惊醒了欧阳永君,他冷冷一笑,她要死,他就偏要她活,而且还要让她屈辱的活在他的世界里。
“来人,将风竹傲给我押起来。”
孟芯儿惊恐的望着他,“你要做什么?”
“如果你死了,我就把他五马分尸,然后把他的尸体一块块的拿去喂狗,我要让他知道他是因为你而死。”
欧阳永君一字一字的无比清晰的说道。
孟芯儿慌了,她的耳边不住萦绕的叫嚣着的就是欧阳永君的那一句:我要让他知道他是因为你而死。
不,她不要害死风竹傲,她不能让他死。
她欠了他的,这辈子还不了,那就下辈子下下辈子。
咬咬牙,她轻声道,“我不死,你就不许杀他。”
风,迎着孟芯儿坚定的声音飘荡在山谷中,却是那坚定击起了欧阳永君眸中不住翻涌的浪花。
他的心在一点一点的沉迷,痛彻心扉的感觉铺天盖地的向他袭来……
孟芯儿轻轻的仿佛是一缕烟般的走向了欧阳永君,她凝注的眼神里写满了疑惑,低弱的声音仿佛来自天外,悦耳动听如歌,“是我害死了梅香吗?”
欧阳永君回望着她望向他的眼神,清亮如水的眸子里写满了渴求,她渴望知道答案,那眼神那渴望突得让他的心没来由的柔软了,难道是他看错了吗?
难道她根本不想让他痛苦吗?
可是梅香,虽然是因他而死,但究其根由绝对是因为眼前的孟芯儿,就是她,让他败了,史无前例的大败一场,以至于被皇上革职甚至打入死牢,是梅香以性命换得了他的被扁为庶民。
而他之所以败了,都是因为她,因为眼前的梦芯儿。
他的脑海里闪现了梅香残去的容颜与身子,还有那条长长的雪白的白绫,就是那御赐的白绫才结束了梅香的生命,而她,居然傻傻的甘愿,只为,那可以让他走出死牢。
他眼前的梦芯儿突然间开始狰狞了,那狰狞让他恨让他怨,他抓她回来就是要羞辱她惩罚她的背叛,他的大手就在这一刻毫不迟疑的握住了她细白颈项,他在午后的阳光中向她低吼,“是的,是的,就是你害死了梅香,你让两个孩子没了娘亲,你让我没了妻子,幸好老天有眼,才没让我家破人亡让我重新又做回了将军,而你,该死。”
孟芯儿听懂了他所说过的每一个字,他没有说出细节,但是她知道他所说一定不假,梅香的死一定与她有关。
她轻轻笑,其实在很久以前在她开始记事的时候她就该死了,连她自己也奇怪她居然可以活过这么些年,她活着,其实,是一种罪过也是一种难过。
“将军,让我看一眼你的微笑好吗?”
她温柔如水的声音却奇妙的压制住了他的愤怒,他的手居然就软了又软,松了又松,她说:请他微笑一下。
他却不会了,他凭什么要笑给她看,他不笑。
可是女子因为呼吸困难而泛起的微红小脸却不依不侥的仰望着他,“将军,只笑一下,一下就好了。”
她渴求的说道,让他的心刹那间仿佛回到了那一天。
他的微笑唤醒了那个蜷缩在山洞里不肯抬头的女子,也让他才发现,这女子竟是这般的清丽婉约,也是那一天,他的世界开始崩塌,开始陷入了万劫不复,是的,真的是万劫不复,即使他重新而为将军,可是,他却无时无刻不想要抓住她,至于抓回她的目的,其实他自己比谁都更加清楚,他是想要把她据为已有,她清澈的眼睛是他一辈子再也难遇见的那种唯一,世上罕见,或者说,只独她一个。
即使身处险境,她也不会有任何挣扎和恐惧,她只会无声的低着头数着她的如葱白一样的手指,一根,两根,三根…… 想到她抬头望着他的那一刻,他竟然出神的不知不觉的微笑了,就仿佛,时光已经倒回到三年前。
眼前的女子没有蜷缩,而是静静的站在他的面前,她望着他的微笑,那个几乎拯救了她生命的微笑,就是从那一天开始,她才知道了这个世上还有快乐这一刻词汇。
他的大手还握着她的雪白颈项,她的呼吸已经艰难,却是在这样的时候,她居然就举起了手,粉色的纱袖轻抬,两只玉手缓缓的捧住了他的脸,“将军,你的微笑真好看,你知道吗?
你拯救了一个生命,而如今,而此刻,芯儿就把这生命还回给你吧。”
如果梅香真的是因她而死,她就真的该死了,她无意害人,却处处害人。
他无声,心里在翻腾着她的每一个字,她还以他微笑,那微笑美丽的让他移不开视线,她的手却猝然间松开了他的脸,然后用力的按住他握在她颈项间的她的手,她小小声的没有力气的声音说道,“掐死我吧。”
是不是她死了,她就不会带给他劫难了。
她无法摇头,也无法叹息,她突然间因为一个女人的死而有了遁世的心,其实该死的是不吉利的她,而不是那两个可爱孩子的娘亲。
靖儿,凤儿,多么美好的两个小生命呀,连她也在刚刚相见中喜欢上了他们。
是她,毁了孩子们的幸福,也毁了欧阳永君好端端的一个家。
她的声音就象催眠一样,催着他果真就用了力,他掐紧了她的颈项,一点点收紧力道,她的微笑依旧,始终也不曾变过,那是她送还给他的微笑,谢谢他给了她生命中最美丽的一个瞬间。
那瞬间,就是他带给她的微笑,穷此一生,她也不会忘记那微笑,或者,再也不用等待一生了,此刻,她就还回了给他。
呼吸,开始浊重而低缓,她的身子慢慢变软,她终于再也站不住了,微笑开始僵冷,她的意识也开始迷糊,她眼睛静静的望着他,然后突如风中落叶一样迅速的在他的大手诧异的松开她的颈项的时候匍匐倒地。
冰凉而冷硬的地板,她的头重重的垂落,伴着的是无尽的回声,真响真响,响得惊天动地一样,可是她面上的微笑还是依旧,那是她想要留给他还给她的最好的礼物。
一辈子,她都会给他的微笑。
只是爱,那是奢侈的,她不敢,她也不能,因为,她不想为他带给灾难,她是一个不祥的女人,除了风竹傲任何一个男子也避不开与她相爱而衍生的劫难。
傲,对不起。
她要去了,去一个她早就该去的地方,却因为他的微笑唤起了她对生的渴望,让她,又多活了这么三年。
一切,就是这般的自然,自然的甚至让人来不及反应,欧阳永君的手就在身侧,他竟然放也放不下了,他做过了什么,做过了什么,为什么孟芯儿倒了,倒在冰凉的地板上。
他望着她惨白的容颜,却依然还坚持的那抹微笑,他突然间发疯了似的俯下身子,他抱住了她,抱住了那软软的身体,就如三年以前,然后重重的狠狠的吻了下去。
不,她是他的,她要活着是他的。
但是,那双澄澈的眼睛却慢慢的在他的惊诧中缓缓阖上了……
孟芯儿无意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门,在孟芯儿的身后轻轻阖上,丫头婆子也悄然的退出,只把屋子里旖旎的风情留给了孟芯儿。
一张小脸还是写满了云淡风清,她的神情就仿佛是在欣赏一幅画,只是,眼前的是一幅会动的画,而画中的主角却是一个恨了她三年的男人。
而婉儿,她真的不确定了,她不确定婉儿就是欧阳永君的夫人,婉儿生得很美,瓜子脸,弯弯的眉如柳叶般细细,小小的鼻尖惹人怜爱,而最诱人的就那是红艳艳的唇,此时,那红唇正微张着款款迎向她身前的男人。
那是一种妩媚的美,却少了那内里的端庄与娴淑,孟芯儿真的不相信这就是欧阳永君的夫人,如果是,那么,婉儿真的配不上他。
孟芯儿就这样毫不退缩的望着欧阳永君和婉儿,看着婉儿身上的衣衫一件一件剥落,男人与女人就是要这样子才能生出属于他们生命的延续吗?
她不知道,她一直好奇,可是,她什么也不能做,她的身体从来都不容许她做着这男人与女人间的一切。
孟芯儿坐在地板上,那冰凉的意味从她的脚底开始慢慢上扬,她却完全没有任何感觉的只望着眼前的欧阳永君和婉儿。
当房间内的场景越来越暧昧,孟芯儿的脸已经泛起了酡红一片,她从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她只是听喜娘说过,女人要懂得迎合,男人爱你入骨才会一辈子对你好。
可是她从来没有迎合过风竹傲,但风竹傲却依然待她很好,与风竹傲一起的三年是她从记事起最幸福的三年了。
至少,这三年,没有遗弃,也没有鄙夷,而唯一让风竹傲长吁不已的就是,她无法把她自己交到他的面前。
那是老天的意思,因为,只要是想要圆房,前一刻钟,她的月事还是干干净净的,可是,当他把她轻轻放落在床上,拥着她要褪去她一身衣衫的时候,她的月事就会奇迹般的悄悄而来,也瞬间就让男人再也没有了兴致。
她不知道那是为什么,但是她一直知道只有风竹傲才是她的夫君,她是他拜过了堂的王妃,而他是牵着那大红绸的彼端将她带入洞房的夫君。
虽然,那一夜的洞房只能美其名曰的称为洞房。
…… 红绡帐内,男人与女人无限投入的做着他们想要的一切,而她,却是最多余的那一个。
她看了,却还是做不了一切,欧阳永君想要得到她,除非是不怕她那总会如约而来的月事,但是,所有民间的传说都是:与有了月事的女人圆房,男人会一辈子走霉运的。
孟芯儿缓缓从地上站起,冰冰凉凉的地板让她浑身都开始了僵冷, 就在床上的两具身体开始慢慢纠缠在一起的时候,孟芯儿却做出了一个异于常人的举动。
那是窗前的一把琴,古香古色的琴身告诉孟芯儿这把琴已经出生了许多年,它是一把古琴。
她无视身后床帐中的人影,她白皙的手指早已将那挑起的盖着琴身的布帘随手搭在了身旁的一把花椅的椅背上,她轻轻的坐在了琴前的圆凳上,指尖轻落,只一下,她就知道这琴弦的音准了,不用调,只任她将琴曲一个音符一个音符的轻奏出来就已足矣。
当那悠扬的琴声飘然而起的时候,那一刻,床上的欧阳永君身子猛的一震,“梅香。”
他轻轻呼唤,也停止了所有的动作,而是把目光顷刻间就移向了那抚琴的女子。
她微垂臻首,雪白的颈项在月白色衣衫和粉色纱衣的衬托下美的不染纤尘,美的让他忘记住了呼吸。
欧阳永君的身形就在这一刻突的飘飞而起,然后那还没有来得及被婉儿褪去的长衫松松的挂在他的身体上,再配着他邪魅的气息与刚刚才起的欢爱的氛围融合在一起,那无限诱惑女人心的身体就这样落在了孟芯儿的身旁,她只是无聊的想要抚琴,或者是想要为床上的男女增加一点气氛,她没有做错什么,娘说过,两情相悦是最最美好的事情,那么,当两人合而为一的时候也应该是最最美好的,所以,她把琴曲的美好送给了欧阳永君与婉儿,她没有错。
修长的手指却在这一刻送到了孟芯儿的下颌下,再轻轻一抬,男人让她的小脸她的眸子在这一刻只能仰望着他,然而,孟芯儿的手指却依然准确无误的弹准了每一个音符,也让那琴曲继续飘扬在花轩内外,也美丽了每个人的听觉。
此曲只应天上有,听到的,那是那人的福气,不是吗。
欧阳永君怔怔的望着眼前的这张小脸,那柔美的气息,淡淡的风情,忽而是梅香,忽而是孟芯儿,而重叠在一起的时候,他的头仿佛要炸开来一样。
“梅香。”
他下意识的第二次的轻唤。
“将军,我是芯儿。”
孟芯儿毫无所惧的迎视欧阳永君的注视,她一点也不怕的回应着他的轻唤,那梅香已落入了她的耳中,很清雅的名字,让孟芯儿不由自主的就记住了梅香,那一定是欧阳永君一个曾经极为喜欢的女子。
眉目轻挑,或者,梅香才是他的夫人吧,“将军,梅香在哪?”
就在欧阳永君诧异于她的反应的时候,她轻声问过,心里已经笃定那床上已然光裸无一物的婉儿绝对不会是欧阳永君的夫人。
婉儿配不上他。
“住手。”
欧阳永君猛的捉住了孟芯儿的两只小手,她让他想起了梅香,她真该死。
可是她那云淡风清的神情更是让他可恨至极,她居然一丁点也不在意他与别的女人再床上做着只有夫妻间才可以做一切。
他扯着她的手,带着她的身体与他的一起后退,“你不在意吗?”
他象是在问她,其实却是在问他自己,孟芯儿根本就不曾在意过,她果然从来也没有爱过他,一切,都是他一厢情愿而已。
“将军,如果是梅香,我会在意。”
她微笑而语,小小的贝齿在吐出每一个字的时候不经意的露出了那么一截,惹人遐想。
“梅香……梅香……”欧阳永君突得松开了孟芯儿的手,没有人看到他是怎么打开的那道门,但是,他却动作迅捷的将床上婉儿的身体用一块床单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然后就象抛粽子一样的丢到了门外,冷冷的声音送出去,“送她回如意馆。”
如意馆,那是一个青楼的别名。
夕阳的余晖仿佛是一抹讽刺一般,明明是他要带给女子折磨和痛苦,可是此刻真正受折磨的却是他欧阳永君,他望着穆寒书抱着孟芯儿离去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是一片恐慌。
仿佛,孟芯儿真的醒来,仿佛,当她开始面对穆寒书的时候,这山谷中小岛上的三个人就要发生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一样。
欧阳永君挣扎着站了起来,那如神祗一样的高大身子顷刻间就高过了葛寻,“将军,你的伤……” 欧阳永君却视而不见,“扶我去见她,我要亲眼看到她睁开眼睛的那一刻。”
他绝对不能让穆寒书先他见到孟芯儿那双仿佛云淡风清却写满了清灵的眸子睁开的那一刻,那是一双会说话的眸子,它会盅惑男人的心,让人身不由已的只想要记住那双清亮的眼睛。
“将军,有师傅在,她一定会没事的。”
葛寻想要劝住欧阳永君,他身上那些被鳄鱼咬伤的伤口太过让人触目惊心了,那每一道伤口都在水中被浸泡过,伤与水,水与伤,那会是常人无法想象的痛,可是这样的时候,欧阳永君居然想到的不是他自己而是那个被师傅抱走的女人,难道,他不是如传闻中的那般恨着那个女子吗?
葛寻迷糊了,他看不懂眼前的这三个人,看不懂师傅,看不懂欧阳将军,更看不懂那个始终昏睡着的女子。
葛寻只得扶起了执拗的欧阳永君,因为,刚刚在他诧异迟疑的时候,欧阳永君已经忍着痛的一瘸一拐的向着穆寒书追去,他知道他追上穆寒书的时候,后者绝对已经抱着孟芯儿进了那小楼里的房间,可是,他还是想要让自己更快更快的追上他们。
一身的水沿着他湿漉漉的衣衫滴落的时候,伴着的是鲜红色的血水,他的手臂,他的腿上,无一不是。
那些鳄鱼早晚有一天他要找一把药将它们统统都杀了,欧阳永君恨恨的想着,就在这时葛寻已扶上了他的手臂,“将军,你能还活着真是个奇迹,更神奇的是你居然可以把那女子送过来,你要知道那些鳄鱼都是训练有素的,师傅已经让它们饿了整整一天了。”
“那水中没有小鱼小虾吗?”
欧阳永君好奇的说道。
“没有我或者师傅的口哨声那些鳄鱼什么也不敢吃。”
葛寻骄傲的说道。
欧阳永君一愣,为他刚刚的想法而皱眉,看来这些鳄鱼他还真是动不得。
从岸边到小楼,几百米的距离,欧阳永君却足足走了有一刻钟之久,晓是在平常,他几个起落人便到了楼前了。
欧阳永君推门就要进入,葛寻却一拦,“没有师傅的允许,或者倘若是你打扰到了师傅的施针,那么那女子有什么危险你不要怪到我师傅的身上。”
欧阳永君一愣,瞬间明白那施针而要的准确性,可是,他就是不想让孟芯儿睁开眼睛的那一刻望见的是穆寒书,他的大手轻轻轻轻的极为耐心的推开了门,葛寻没有阻止,因为,他早已被欧阳永君誓死要救女子的决心所折服。
小楼里,是一盏接一盏的蜡烛,烛光闪烁,摇曳如花,欧阳永君踩着那徒斜的楼梯尽可能的不发出任何声响的走到了楼上,一张床,一张书桌,一把椅子,还有一排贴着墙的柜子,那柜子上是一个又一个的小抽屉,就仿如药铺里那些盛着药的抽屉一样的,这就是整个二楼的全部家当。
床上,孟芯儿安静的躺在那里,湿湿的衣服还挂在她的身上,这让欧阳永君顿时安心了,只是,却不见了穆寒书的身影,“师傅,欧阳将军来了。”
葛寻低低报禀,生怕被师傅责骂。
葛寻的声音一落,穆寒书忽然从空中一纵,飘然落地时,欧阳永君才知道原来他一直就在自己头顶的横梁上。
一个小小的布包拿在穆寒书的手上,他挥舞着手中的小布包笑向欧阳永君道,“这些银针我久已不用,呵呵,竟是刚刚才找到它们。”
“施针吧。”
穆寒书却不慌不忙的说道,“葛寻,你先下去。”
葛寻踩着楼梯的声音渐渐远去,就在欧阳永君疑惑穆寒书的举措的时候,穆寒书沉声说道,“既然你来了,那她的衣衫就由你来脱下吧。”
心中一凛,“她的针要施在哪里?”
“胸口。”
“我来施。”
想也不想的说道,他不想让穆寒书的手指触到孟芯儿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可以,只要你保证你不刺死她。”
穆寒书挑着眉头笑道,他巴不得不做这件事,他还想多活五年呢。
“这……”欧阳永君立刻噤声了,他压根不知道也不懂那针要怎么施。
“诺,给你。”
穆寒书已经将手中的小布包递向了欧阳永君。
欧阳永君迟疑了那么一刹那,然后才下定决心的说道,“你施吧,不过她的衣服要由我来脱。”
既然只有这样,他也只能认了,真是便宜姓穆这小子了。
穆寒书背过了身子,欧阳永君俯首望向床上的女子,他的手指先是探向她的鼻息,那气息依旧还是微弱的甚至时而间断的让他感觉不到,他只能让穆寒书为她施针了。
修长的手指一颗颗的解着孟芯儿的盘扣,那每一下竟是让他有些颤抖,从他初见她的那一刻到如今已足有三年了,却是他第一次的解她的衣衫,脑海里想象着风竹傲一次又一次的看到她赤罗罗的身子时,他的心便不由得跌入谷底,怒气突然间勃然而起,随手一扯就撕烂了女子已然湿了的衣衫,月白色的肚兜乍现眼前,让他的心一片狂乱,微微颤抖的手指解开了那肚兜上的带子,轻轻翻上去时露出了孟芯儿白皙如玉般的肌肤,他随即拉过了被单盖住了女子的下半身,“来吧,先给她施针。”
救命要紧,此时已让他来不及在意什么了。
穆寒书轻轻摇头,他望着被那湿湿的肚兜盖住的女子高耸的柔软笑了笑,其实欧阳永君很爱很爱她却不自知。
银针拿在手中,一针一针准确无误的施下去,当第十针落下时,穆寒书终于长舒了一口气,他再次背转了身子,“一柱香的时间后就取下这些银针,她自然就会醒了。”
穆寒书说罢便向楼梯而去。
小楼里一下子安静极了,万千的烛光中,欧阳永君静望着床上的孟芯儿,他一遍遍的告诉自己:她会醒来的,一定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