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小说 女频言情 重生70,我靠赶山狩猎开始发家结局+番外
重生70,我靠赶山狩猎开始发家结局+番外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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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女主角分别是周卫东柳春燕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70,我靠赶山狩猎开始发家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爱吃猫的鲨鱼辣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放屁!”赵铁柱气的抄起铁锹要冲过去,被周卫东一把拽住。人群嗡地炸开锅:“真没看出来啊!”“知人知面不知心......”“前阵子还夸他护村有功呢!”“啧啧,到底是年轻气盛......”柳春燕见火候到了,突然扯着嗓子干嚎:“俺清清白白的身子啊!”她故意把裂开的衣襟又扯大两寸,冻得发青的皮肉在雪地里格外扎眼:“你要是不娶俺,俺就吊死在你家房梁上!”自始至终,周卫东都冷眼看着这泼妇在撒泼。等到柳春燕唱戏似的声音渐渐小下去,他才冷笑一声,抄着手踱到柳春燕跟前,鞋尖踢了踢她冻僵的脚脖子:“嚎完了?嚎完了那该我说了。”他转身冲人群挥挥手,霜雾里扬起的手臂像柄劈开寒风的刀:“她柳春燕上赶着想进我周家门,无非就是看我能耐了,想赖上我!”“大伙长眼睛...

章节试读

“放屁!”
赵铁柱气的抄起铁锹要冲过去,被周卫东一把拽住。
人群嗡地炸开锅:
“真没看出来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
“前阵子还夸他护村有功呢!”
“啧啧,到底是年轻气盛......”
柳春燕见火候到了,突然扯着嗓子干嚎:“俺清清白白的身子啊!”
她故意把裂开的衣襟又扯大两寸,冻得发青的皮肉在雪地里格外扎眼:“你要是不娶俺,俺就吊死在你家房梁上!”
自始至终,周卫东都冷眼看着这泼妇在撒泼。
等到柳春燕唱戏似的声音渐渐小下去,他才冷笑一声,抄着手踱到柳春燕跟前,鞋尖踢了踢她冻僵的脚脖子:
“嚎完了?嚎完了那该我说了。”
他转身冲人群挥挥手,霜雾里扬起的手臂像柄劈开寒风的刀:“她柳春燕上赶着想进我周家门,无非就是看我能耐了,想赖上我!”
“大伙长眼睛的都清楚!”
“我周卫东要娶媳妇,十里八乡的黄花闺女排着队让老子挑,凭啥要个揣着野种的破鞋?”
这话虽然不中听,但说的也的确是事实。
周卫东是头婚,又是打狼又是盖房子的,十里八乡的男人谁有他能耐?
凭啥非要非礼柳春燕啊?
她一个寡妇,何德何能?
柳春燕闻言,突然蹿起来,裂开的红呢子褂在风里翻飞!
她四条腿儿蹬的跟蛤蟆似的,胡搅蛮缠起来:“我不管!周卫东你刚才碰了我胸脯子!你不是人!”
她故意把衣襟扯得更开,冻得发紫的皮肉直往人眼里撞:“今儿个周卫东必须娶我!不然我就去公社告你耍流氓!判你个流氓罪!”
“告?赶紧去!”
周卫东突然揪住她手腕往人群里拽:“正好让公社大夫看看,你肚子里这坨肉揣了几个月!”
人群听到这话,“嗡”地炸开锅。
“啥?柳寡妇揣崽子了?”
“怪不得我看她腰身比寻常姑娘粗了两圈!”
“东子昏迷那阵子,她可没少往周大壮屋里钻......”
周卫东指了指面前的一个小年轻:“你是学医的吧?会把脉不?那喜脉摸的出来不?”
戴眼镜的小年轻愣住,下意识的点点头。
柳春燕的脸色“刷”的惨白起来,一把甩开周卫东的手:“你啥意思?你和这男人串通好想来污我清白?”
此言一出,周卫东还没说话,小年轻倒是先不干了。
“你这是什么话?我可是学医的人!说的都是实话!今儿个我非要看看,到底是你赖着人家周卫东,还是他欺负你了!”
柳春燕还想挣扎,手却被周卫东给按的死死的。
他皮笑肉不笑:“你怕什么?我有没有污蔑你,一试就知道了。”
那小年轻的手指刚搭上柳春燕脉搏就瞪圆了眼,啧啧了两句:“滑脉如珠,这......这就是怀上了!”
人群里炸开锅来。
柳春燕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还嘴硬,喊道:“那也是他周卫东的!”
周卫东冷笑一声,看着小年轻问道:“摸得出月份来不?”
那小年轻拧着眉,这才开口:“三个月啦!胎像都稳了!”
嘶~
众人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谁不知道周卫东才醒来啊!
三个月前,他还在炕上闭着眼呢!
老周头到处找人借钱给儿子看病呢!
咋能是周卫东的?
柳春燕的脸色难看的要命,赶忙缩回手,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周卫东一把抓住了手腕。
“听见没?”
周卫东冷笑一声:“老子十二号才睁眼!你仨月前就揣上野种,难不成是我的?”
柳春燕见势不好,突然捂住肚子干嚎:“你现在飞黄腾达就不认账!我可怜的娃啊......”
“放你娘的罗圈屁!”
周卫东一脚踹翻条凳:“老子瘫那会儿连尿壶都端不稳,你倒是说说咋让我当爹?”
人群哄笑声中突然炸开惊呼:
“昏迷的人咋弄大肚子?”
“这是要送东子吃枪子啊!”
“柳寡妇也太毒了!”
“当咱是蠢货还是当东子是傻子啊!这瞎话都能扯出来!”
柳春燕脸色惨白如纸,突然扑上来撕扯:“你今天摸了我身子!必须......”
“摸你?老子嫌脏手!”
周卫东甩开她冷笑:“再敢放屁,老子现在就绑你去公社验胎!告你乱搞男女关系游大街!”
赵铁柱突然蹿出来,棉手套拍得啪啪响:“我可知道这野种的爹是......”
柳春燕见势不好,尖叫着扭头就跑,冻裂的脚掌在雪地上踩出血印子。
“站住!”
赵铁柱抄起铁锹横在路中间,锹头寒光映出她扭曲的脸。
“咋的?才朝我东子哥脑袋上扣完屎盆子就想跑?没门!”
柳春燕冻得直打摆子,咬牙切齿道:“你们还想干什么?闹大了谁脸上都不好看!”
“我脸上可好看得很。”周卫东蹲下来揪她头发,冷笑道:“倒是你这骚狐狸,全村都知道,这会儿知道要脸了?”
“得饶人处且饶人.....”柳春燕手抖着哀求道。
“饶你奶奶!”周卫东往雪地里啐了口唾沫:“刚才扯着嗓子喊非礼的时候咋不饶人?祸害老子的时候咋不想着饶人!这会儿知道要脸了?”
柳春燕裹紧破褂子,咬牙道:“你到底想咋样?”
“简单!”周卫东抄起大喇叭往她怀里一塞:“刚才不是挺能嚎的吗?接着嚎啊!”
“跟乡亲们说清楚,你肚子里揣着野种想讹老子,乖乖认错!往后见着老子绕道走!”
“你做梦!”柳春燕眼珠子通红,气的直哆嗦。
“不肯?行啊!”周卫东转身就走:“柱子,去公社找民兵!就说有人搞破鞋还污蔑贫下中农,我倒要看看,这乱搞男女关系够不够吃花生米的......”
“别!”柳春燕急眼了,扑通跪在雪地里:“我喊!我喊还不行吗!”
大喇叭“滋啦”一声响,柳春燕带着哭腔的嚎叫传遍屯子:“俺柳春燕不是人!肚子里揣着野种想讹周卫东......”
晒谷场顿时炸了锅:
“好家伙!我说之前东子不要这破鞋呢?”
“破鞋还敢装黄花闺女!胆子也太大了!”
“该!让她天天往光棍屋里钻!”
“刚才还好意思嚷嚷别人欺负她呢!哪儿来的脸啊!”
柳春燕臊得脖子通红,刚想偷工减料,赵铁柱抡起铁锹拍在她脚边:“大点声!没吃饭啊?”
“俺想赖给周卫东!俺不要脸!俺再也不敢了!”柳春燕吓得一激灵,扯着嗓子干嚎,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周卫东踹开篱笆门扬长而去,还不忘冷笑:“嚎够一个钟,少一个点儿,老子都拉你游街去!”
等到周卫东和赵铁柱走后,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哄笑:
“哈哈哈哈!早看出这骚货不正经!”
“东子真爷们,把这娘们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下回野种生出来得管东子叫爹不?我看得叫爷爷了!”
“柳寡妇这回算是现大眼了!”
赵铁柱颠颠儿追上来:“哥,咱真不送她去游街?”
“游个屁!”周卫东摸出根大前门叼上:“留着她跟周大壮狗咬狗才有意思呢!”

杨东升扒开虎肉一看,嗅了嗅味道,这色泽和野猪肉、猪肉是不一样,他顿时一喜:“年轻人,你胆子不小啊,拿把枪就敢冲东北虎去?”
周卫东谦虚的表示:“踩了狗屎运了,碰巧猎到的。”
黄良噗嗤笑出声:“猎到东北虎算是走狗屎运,那你让猎到野兔的人还怎么活?卫东,你就承认你手艺好,都是自己人,犯不着说场面话。”
“你们唠一会,我给你们倒水去。”
期间黄良和杨东升谈天说地,偶尔周卫东插上一句,气氛逐渐和谐。
得知杨东升的来路,周卫东心中感慨!
现在的国营饭馆最高级别就是经理,其次就是出纳,这年头在国营单位都是金饭碗。
“小兄弟,假如你愿意,俺们就做个口头协议,从今天起,每星期给饭馆送两百斤肉,价格上不会亏待你。”
“不过来俺们饭馆吃饭的客人嘴刁,普通的野兔肉,入不了他们的法眼。”
“东北虎肉,狍子肉,蛇肉都行。”
“往后你手里有肉,就到饭馆的地址找我。”
周卫东眼中放出一道精光,能结交杨东升,往后家里还会缺粮票吗?源源不断的外快啊。
“好嘞,杨哥。俺记下了!”周卫东端起大瓷缸,以水代酒,敬了杨东升一杯。
杨东升笑得合不拢嘴:“俺就喜欢豪爽的人。”
黄良拍了拍他的肩膀,得意地说道:“俺们村的男人不差事,周家这小子是最有出息的,否则能介绍给你吗?”
“那是,明天你就把肉送过来,价格一定公道。”
“好!”
接下来半个小时,黄良做东,三人推杯换盏,谈的很尽兴。
为了和两人打好关系,周卫东还特意给了对方一人一块老虎掌,美其名曰品尝味道,实际上则是人情世故。
两人也全都收下了,心中自然乐的很。
谈好了业务,天色也暗了下来,酒局这才散去。
这次回去,杨东升还特意拿回去了几十斤虎肉,准备一早就开宴席招揽客人看看反响。
回去之后,周卫东把猎虎的事情和家人说了,又拿出两张虎皮,惊掉了一家人的下巴。
虽然老妈很担心自己的安危,可看到虎皮的时候,还是被喜悦惊到了。
周卫东也没含糊,直接留下一张虎皮给老妈做毛毯,再三推脱下才答应收好。随后吃了闷炖的虎肉,聊到后半夜才入睡。
翌日清早。
周卫东背着箩筐,去往国营饭馆,门口清清冷冷,70年代能下馆子的人在极少数,这并不奇怪。
杨东升在忙着算货,周卫东走到身前这才发现,随即又惊又喜:“小周啊,来得早不如来的巧,你送的东北虎肉很新鲜,一点膻味都没有。我和老顾客说了,他点名要吃东北虎肉!”
“杨哥,我带了一箩筐的肉,够不够?只要你发话,我把家里的肉全都捎来。”
周卫东放下箩筐,凑到杨东升跟前。
满满当当一箩筐的肉,让人挪不开眼睛。
“底下埋的野猪肉是俺送给你的,过个嘴瘾,你就别推辞了。”
“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
“好吃再给你送。”
杨东升掀开一看,果然下面藏着野猪肉,他喜笑颜开:“小兄弟,你弄的俺都不好意思了!”
“老黄看准的人,果然不差事!”
“昨天你走了,老黄还和俺念叨你的好!”
现如今的世道,都是利欲熏心,想占别人便宜的同时,自己不愿意付出代价。
闹饥荒反而能断定一个人的品性,越是想着贪图小恩小惠的,容易把路走死。
杨东升和很多猎户打交道,唯独周卫东最符合他的心意。
他能有金饭碗,靠的就是一颗真诚的心,周卫东身上有他的影子。
能屈能伸!
“多谢良哥和杨哥抬举,俺就是个粗人,不敢在杨哥面前班门弄斧。真要说有本事有出息的人,那肯定是杨哥你,国营饭馆的门槛不是一般的高啊。”
“杨哥手里端的是金饭碗!”
周卫东心里清楚,杨东升听过阿谀奉承的话有很多,但谁会讨厌一个拍自己马屁的人呢?
他把杨东升当祖宗伺候,杨东升当然会给他好处。
杨东升露出牙花子,笑逐颜开:“你这嘴是吃了蜜了?这么会哄人!”
“话又说回来,我不能总让你吃亏。改天我把粮票带给你,这份野猪肉我买下了。”
周卫东赶紧推脱:“杨哥,你是俺的贵人,哪能让你付钱,俺压根没想过把野猪肉卖给你。你的粮票,俺坚决不能收!”
杨东升表情认真:“行了,俺做主了,赶明儿把粮票拿给你。你再不松口,俺就不要了!”
“那成,杨哥,俺就没遇到过你这么好的人。”
周卫东一脸感动,主动帮着杨东升轻点货物。
杨东升称了肉的重量,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他说道:“卫东,国营饭馆的价格是最公道的,你尽管放心的送肉来。”
饭馆的副食品采购,由杨东升全权负责。
他拥有绝对的话语权,国营饭馆的进购价摆在明面上,他不用掏钱,就能让周卫东挣到钱,杨东升是很乐意。
唠了一会家长里短,给周卫东结算了一千多块钱,这才离开了国营饭馆。
现在家里有钱了,周卫东准备去供销社买一台缝纫机和收音机。
老妈每天操劳,一直做针线活补贴家用,买一台缝纫机,能让她老人家轻松不少。
一路穿过胡同口,供销社门口堵的水泄不通。
“小同志,蝴蝶牌缝纫机什么价?”
他在人流中挤了半天,终于看到售货员的脸,售货员头也不抬,自顾自打毛线:
周卫东喉咙发紧。
前世公社发劳保服,他还帮女知青扛过这种靛蓝粗布包。
一眼就能认出来,这布料就是女知青身上穿的!
可女知青咋能在山里?
不等周卫东细想,那雪豹突然人立而起,前爪扒得石块火星四溅。
洞里骤然爆出哭喊:“救命啊——”
这声音带着浓重的南方腔,刺得人耳膜生疼。
娘的!
还不只一个知青!
至少三个!
赵铁柱攥斧头的手直打颤:“哥,这畜生成精了!专挑大雪天......”
周卫东摸出二踢脚,齿缝里挤出冷笑:“欺负姑娘算啥本事?咱俩今天收了这畜生,到时候做一身豹皮大衣!”
说着。
他拽着赵铁柱退到背风坡,抓把雪搓了搓冻僵的脸:“这畜生只怕是记仇,去年挨了这屯儿里套子,今年专挑带人味儿的知青下手。”
他掏出麻绳咬在嘴里,抽出猎刀削起松枝:“去,砍二十根尖头桩,要手腕粗的。”
雪粒子扑簌簌砸在狗皮帽上。
赵铁柱抡斧头劈开冻硬的落叶松,木屑混着冰碴飞溅。
幸好这山里风大,隔着又远。
雪豹满心都在那山洞里的食物上,压根就没听到这边儿的动静。
不然毫无准备的对上雪豹,周卫东自个儿都没啥胜算。
周卫东摸出根红布条系在树杈上,眯眼丈量雪豹的活动范围。
那畜生每隔半刻钟就要扑一次洞口,右前爪落地时总有个趔趄。
只怕是受过伤的。
就从这薄弱处下手!
“柱子,坑挖这儿。”
周卫东跺了跺东南坡的雪窝子,压低声音道:“底下铺倒刺,尖桩斜插四十五度,雪豹不像熊瞎子和野猪,这畜生一蹦能两米高,得一下子制服!”
猎刀在雪地上画出个梅花阵,六个陷坑环着块卧牛石,每个坑间隔五步。
对付雪豹就不能像对付野猪那样。
坑要挖的深。
木桩子更要埋的巧妙。
不能让雪豹有冲出来的余地!
不然的话,可就麻烦了。
两人轮番用铁锨掘开冻土。
赵铁柱突然僵住,声音都打着颤:“东子哥,那畜生好像在瞅咱!”
三十米外,雪豹独眼泛着绿光,前爪正扒拉洞口碎石。
但头朝着的位置,却是他俩的位置。
分明是察觉到了什么。
周卫东抓起把雪沫子扬在铁锨上,反光晃过雪豹的眼睛:“接着挖,它舍不得洞里活食。”
果然那畜生低吼两声,像是在警告似的。
见周卫东和赵铁柱没有要上来的意思,又转头去撞石堆。
两个人这才齐齐松了口气,赶忙制作陷阱。
坑底插满淬了松脂的尖木桩,周卫东把麻绳浸透獾油,在陷坑上方三指高处绷成绊索。
最后撒层薄雪盖住绳结,赵铁柱掰块冰溜子当透镜,对着太阳调整反光角度。
六处陷阱连成个死亡弧线,正卡在雪豹扑击的必经之路。
乌云再次袭来,暮色像泼墨般浸透林海,雪豹独眼中迸出两点幽绿鬼火,似乎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这畜生趴在洞口,但看向他们二人的频率却是越来越明显。
只怕是饿急眼了,想先对付他们俩了。
周卫东后槽牙咬得发酸,猎枪准星随着那畜生踱步的节奏微微颤抖。
赵铁柱攥着冰镐的手背青筋暴起,汗珠顺着狗皮帽的毛边凝成冰溜子。
“东南风三刻钟转西北。”
周卫东突然低语,舌尖卷起片雪花尝了尝:“柱子,往七点钟方向跑。”
话音未落,雪豹脊背弓成满月,后爪蹬起的雪雾里裹着碎石。
周卫东扣动扳机的瞬间,那畜生竟凌空拧身,霰弹擦着银白皮毛在崖壁上炸出满天星火。
赵铁柱趁机冲向东南坡,斧头劈断捆着滚石的麻绳!
三块磨盘大的山石轰隆坠下,却只砸碎了雪豹的残影。
“他姥姥成精了!”
赵铁柱话音未落,腥风已扑面而来。
雪豹獠牙距他咽喉三寸时,周卫东的第二枪终于赶到。
铁砂在雪豹左肋撕开血口,畜生吃痛转身,钢鞭似的尾巴扫断碗口粗的桦树。
周卫东疾退七步,后背抵上冰瀑。
雪豹独眼眯成缝,突然人立而起,前爪竟学着人样拍起块尖石掷来!
周卫东偏头躲过,石块在冰瀑上撞出蛛网裂痕!
碎冰簌簌坠落间,那畜生已扑到跟前,獠牙直取他持枪的右腕!
“嗷呜!”
咆哮声震耳欲聋。
“来啊!”
周卫东怒吼一声!
下一秒,却突然松手弃枪,左手抽出鹿角刀捅向豹腹!
雪豹竟在半空收势,前爪拍飞匕首的同时,后爪蹬向他心窝。
周卫东就势后仰,靴底在冰面划出两道深沟,堪堪避开开膛破肚之危。
千钧一发之际!
赵铁柱的斧头劈风而至!
雪豹偏头躲过致命一击,钢刃却削下它半只左耳。
“嗷呜!”
剧痛让畜生彻底狂化,转身扑倒赵铁柱,血盆大口咬向脖颈。
周卫东抓起猎枪跃上冰瀑,枪托狠砸雪豹尾椎!
那是他俩刚才观察过的旧伤处。
果然!
雪豹嘶吼着翻滚,赵铁柱趁机滚进乱石堆。
周卫东吹响獐骨哨,尖利哨音惊起寒鸦无数。
雪豹独眼充血,放弃赵铁柱直扑哨音来处。
周卫东等的就是这一刻,他纵身跳下冰瀑,靴底钢钉在冰面划出火星,引着雪豹冲向陷阱区。
畜生追到卧牛石前突然急刹,鼻头抽动着避开绊索。
周卫东心下一凛,这畜生真成精了!
识破了陷阱!
他猛地扯开棉袄,露出绑在胸前的野兔!
那是今早打的诱饵,此刻正滴着温热血珠。
血腥味刺激得雪豹独眼暴凸,它低吼着跃过卧牛石,前爪却正正好踏中了暗桩。
浸透獾油的麻绳“嗖”地弹起,六处陷坑上的浮雪同时塌陷!
“哗啦啦!”
眼瞅着雪豹要被埋进雪堆里边儿!
就在这时。
意外发生了!
雪豹竟在坠坑瞬间拧腰甩尾,钢鞭似的尾巴卷住老松枝,想要借力荡出去!
“柱子!”
周卫东嘶吼着装填子弹。
赵铁柱从石缝掷出酒精瓶,那是用知青点的医用酒精改的。
瓶口早就被他点了火,丢出去的瞬间,火焰四起!
火焰在雪豹身侧炸开,畜生本能地退向冰面。
周卫东等的就是这个!
灵泉水刚才早化了冰面!
这畜生今儿个必死无疑!
雪豹踩上去,压根站不稳!
四爪打滑的刹那,周卫东的猎枪终于轰鸣!
“砰!”
一声巨响。
子弹穿透右前腿关节,畜生踉跄着栽进最后一个陷阱。
“嗷呜!”
尖木桩穿透腹部的瞬间,雪豹竟用獠牙咬断木桩,带着半截血淋淋的尖刺扑向周卫东。
霰弹枪管被豹爪拍飞,周卫东后背着地滑出丈余。
雪豹压在他身上,独眼里映出漫天星斗与血色。
腥臭涎水滴在脸上,让周卫东心里一阵恶心,差点没忍住吐出来!
情急之下!
他摸到腰间备用的铁砂弹,用牙咬开蜡封塞进枪膛。
下一秒!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雪豹!
抵着雪豹咽喉扣扳机的刹那,畜生獠牙也刺穿了他左肩。
“砰!”
轰鸣声震落层层冰挂。
雪豹喉骨尽碎,却凭着最后凶性挥爪拍向周卫东天灵盖。
斜刺里飞来柄冰镐,赵铁柱虎口迸血,钢刃深深楔入豹爪指缝。
周卫东趁机滚出死地,看着那具百斤兽尸轰然倒地,独眼仍死死瞪着他,直到血色浸透雪原。
“他娘的!这畜生死了还要拉你垫背!”
赵铁柱此时一阵后怕,赶忙去扶周卫东。
周卫东的棉袄都被血给浸透了,看上去就跟个血人似的。
他站起身来,猛地朝着嘴里灌了一口灵泉水,身上的痛感这才稍稍消失。
乌云渐渐散去,天色明朗起来。
他掏出怀表看了看,才下午四点多,刚才打那雪豹的时候,就跟夜里八点了似的。
就在此时,一阵石块掉落的声音响起。
兄弟俩顿时警惕起来。
莫非那雪豹还没死透?
可下一秒。
却是一阵软绵绵的声音传来。
“同,同志......是你们救了我们吗?”
他循声转头,喉头突然哽住了。
冬日的阳光斜斜切过石缝,正好笼住姑娘半边身子。
散乱的麻花辫沾着枯草,碎发被汗水黏在瓷白的脖颈上,倒像是特意烫的波浪卷似的,格外好看。
她抬手遮阳时棉袄滑落半截,露出缀着补丁的灰布衬衣,领口别着的东方红像章却擦得锃亮。
“同,同志......”
见周卫东不说话,她又唤了声,吴侬软语裹着惊悸的颤音。
说话时,她睫毛扑簌簌地抖,沾着的雪粒簌簌落在冻得通红的鼻尖上。

“闻着人味了。”
山里的畜生鼻子灵。
这是常有的事儿。
所以一般来说,猎户都会在背风坡的位置,免得惊着野物。
但今儿个风向变了,倒是挺突然的。
周卫东想了想,摸出个布包抖开,里头是空间里薅的野葱。
辛辣味混着灵泉水的清甜随风飘散,山羊的尾巴突然甩成风车。
这招果然奏效!
老羊踩着碎步往盐石板凑,舌头刚舔上盐粒,周卫东猛地朝着前边儿甩出绳套!
“哗啦!”
绳套擦着羊角飞过,惊得山羊“咩”地蹿上陡坡。
赵铁柱抄起老套筒要搂火,周卫东一把压下枪管:“用这个!”
他从帆布包掏出捆二踢脚,火柴“刺啦”点燃引信。
爆竹拖着红尾巴砸向崖壁!
“砰——啪!”
两声巨响。
炸得冰碴子簌簌落。
山羊慌不择路往缓坡跑,正撞进周卫东早布好的绳网里。
赵铁柱抡起斧头背猛砸羊腿,“咔嚓”一声闷响,畜生猛地跪进雪窝子,脑袋还在不断地甩着。
“先捆蹄子!”
周卫东甩出麻绳绕住羊角,还不忘嘱咐赵铁柱:“别让它蹬着!”
两人滚成雪葫芦才把畜生按住。
赵铁柱喘着粗气乐:“东子哥,咱今晚炖羊蝎子吃!”
话音未落,山羊突然暴起!
后蹄子“嘭”地蹬在赵铁柱胸口,棉袄顿时裂开道口子。
周卫东抄起斧柄卡进羊嘴,腥膻的口水溅了满脸。
“柱子!绊腿!”
赵铁柱就地滚到羊肚子底下,麻绳“唰”地缠住后蹄。
周卫东趁机翻上羊背,胳膊肘死死勒住脖颈。
山羊驮着人往崖边冲,碎石哗啦啦往下掉。
“哥!松手!”
赵铁柱眼珠子都快瞪出来,吓得手抖。
这要是掉下断崖!
上哪儿寻人去!
周卫东紧要牙冠,双腿却夹紧羊肚子!
下一秒!
他摸出盐罐往羊眼里撒。
畜生被盐疼得“咩咩”乱叫,前蹄打滑,一头栽进雪窝子里。
两人趁着机会扑上去!
捆粽子似的缠了七八道麻绳,直到山羊无法动弹了,这才瘫在雪地上直喘。
“这老羊......”赵铁柱抹了把鼻涕:“比熊瞎子还难缠!”
日头爬上山尖时,两人扛着山羊往回走。
周卫东突然顿住脚,解下绑腿布条系在松枝上:“留个记号,明儿来收夹子,总不能两次都被山猫子给偷了!”
赵铁柱瞅着二百斤的山羊直咽口水:“咱要不再往东头转转?保不齐还有......”
“见好就收。”
周卫东踹了脚羊屁股:“这老羊够二十八个弟兄啃三天了。”
这林子不熟悉,再加上天色阴沉沉的,没准儿一会就要变天。
还是赶紧下山的好。
有这头羊在,就算是明儿个下大雪,进不了山,也完全够吃了。
两人把山羊捆在雪排上,麻绳勒进冻硬的羊皮里“咯吱”响。
赵铁柱在前头拽绳,周卫东攥着猎枪断后。
没走一会儿,天公就不作美了。
雪粒子突然跟撒盐似的往下砸,眨眼工夫连十步外的松树都看不清了。
赵铁柱抹了把结冰的睫毛:“这雪下得邪性!”
周卫东眯眼瞅了瞅天,铅云压得跟锅底似的。
这种天气上山下山都很危险。
没准儿一个脚滑,就能滚下老林子里去。
得小心为上。
“柱子,咱找地方猫着!等雪停了再说。”
周卫东扯开嗓子吼,声音让北风刮得七零八落。
赵铁柱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不敢耽搁,急忙点点头。
两人拖着雪排往背风坡摸,解放鞋陷进齐膝深的雪窝。
走了没一会儿,周卫东突然拽住赵铁柱,枪管戳向山腰处:“那!有个岩缝!”
半人高的岩洞被积雪掩了大半,周卫东扒开枯藤钻进去,洞壁上的冰溜子戳得棉袄“刺啦”响。
这地方倒是个不错的躲避处。
至少不用吹风。
赵铁柱撅着屁股把山羊往里拖,羊角卡在洞口直打滑。
“这老羊跟咱较劲呢!”
赵铁柱抡起斧背猛砸冰棱。
周卫东突然顿住,手电筒光柱扫过洞口的雪堆。
几枚浅脚印嵌在冰壳上,前尖后圆,还没巴掌大。
“瞅这脚印。”他拿枪管比划,还不忘发笑:“跟小脚老太太似的。”
赵铁柱凑过来哈了口白气:“保不齐是猎户家的小子,这大雪天......”
话没说完就让风雪呛得直咳嗽。
在山里看到脚印也不稀奇,毕竟这年头猎户也多。
但这小脚印着实还是头一遭见。
现在两人也没心思去瞅这些,赶紧往岩缝里边儿钻。
没一会,两人撅着腚拾掇出块空地,周卫东摸出桦树皮引火。
赵铁柱抡斧头劈开冻硬的松枝,火星子“噼啪”蹿起来,映得洞壁上的冰晶直晃眼。
外头风声跟狼嚎似的,雪片子打着旋往洞里灌。
周卫东突然竖起耳朵,灵泉水淬过的耳力穿透风雪,隐约听见什么不寻常的声音。
他皱着眉头,侧耳听了听。
这才听到那风中隐约的声音。
“救命,救命啊!”
“柱子!”
周卫东猛地攥紧猎枪,眉头皱成川字,问道:“你听见没?”
赵铁柱正翻烤棉手闷子,闻言愣住:“啥?就听见风嚎......”
“东北方向!”周卫东抄起手电照了照外边,光柱劈开雪幕的刹那,又一声呼救顺着风钻进耳朵,这回连哭腔都听得真切。
“救命啊!有人吗?”
是个女声。
赵铁柱皱着眉头听了听,的确是听着了,但听不出是什么。
“有个女人在喊救命!”周卫东忍不住开口。
看起来是灵泉水增强了他的五感。
这声音少说隔着一里地。
赵铁柱这小子听不真切,也很正常。
“东子哥,你可别吓我!这老林子里哪来的大姑娘?”
赵铁柱被周卫东这话吓得,连后脖颈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斧头柄攥得死紧:“哥,别是撞上黄皮子讨封......”
“放你娘的罗圈屁!”
周卫东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震得狗皮帽上的雪沫子簌簌落:“没听见人喊救命带城里人说话那味儿?八成是知青点的丫头!”
风卷着哭腔往耳朵里钻,这回连赵铁柱都听见了:“救......命啊......”
尾音打着颤,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
周卫东抄起斧头劈开雪幕:“柱子,把山羊拖到岩缝里边儿藏好,咱们去瞧瞧咋回事。”
深山老林的,大家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要是个男人喊救命,那多半是有套子。
骗你过去,到时候别说是救人了,自己的命都能搭进去。
但女人就不一样了。
没准儿是被坏心肝的骗到山上来的!
他高低得去瞅瞅!
等赵铁柱撅着腚把雪排往石缝里塞的当口,周卫东背过身一挥手。
灵泉空间荡开圈涟漪,二百斤的山羊瞬间消失,只在雪地上留下个浅坑。
这好货他哪儿舍得放在山里?
别被山猫子给拖走了。
趁着雪稍微小了一点儿,天色也见亮了。
两人这才深一脚浅一脚往东北坡摸,雪粒子打在脸上跟刀片似的。
刚才那声音,就是从东北坡传来的。
周卫东耳廓突然动了动。
现在倒是听得真切了。
这哭声里还混着野兽的低吼,是雪豹特有的“嗷呜”声,跟拉锯似的刮人脑仁。
还他娘的有雪豹?
“东子哥!”
就在周卫东皱眉的时候。
赵铁柱突然拽住他胳膊,枪管指向三十步外的山崖。
峭壁底下,独眼雪豹正用肩胛猛撞石碓。
阳光照见它左眼狰狞的疤痕,还是头凶猛的!
雪豹对着的是个洞口,那洞口碎石簌簌滚落,半截蓝布衫在风雪里飘摇,靛青染料在雪地里格外扎眼。
“那是知青点的衣裳!”

“这回人赃并获,跟我去公社说道说道!”
周强裤裆“唰”地湿了,扑通跪在雪地里:“东子!三叔知道错了!”
“现在知道怂了?”周卫东揪着他后领往公社方向拖:“晚了!”
“别!”宋金花扑上来拽他裤腿:“东子你行行好......”
周卫东甩开这泼妇,扭头冲赵铁柱喊:“柱子!把狼肉扛公社去!今儿非得让这群吸血虫脱层皮!”
“得嘞!”
赵铁柱乐得看热闹,扛起狼肉就走。
.........
从公社回来已是晌午。
周卫东揣着两百块钱赔偿金,蹲在自家后山荒地上抓了把土。
灰扑扑的土渣从指缝漏下去,掺着碎石硌手。
是时候把这外头的地和空间里的地都开垦出来了。
不然等空间里的麦种稻种熟了,哪儿能理直气壮的拿出来?
也好掩人耳目。
周卫东抡起镐头往荒地一砸,冻土块“咔嚓”裂成两半。
赵铁柱蹲在旁边扒拉碎石,嘴里直嘟囔:“这破地种得出苞米?耗子来了都得饿哭!”
“你懂个屁!”周卫东抹了把汗,悄悄往水壶里兑灵泉水:“山神爷托梦说了,这地底下埋着聚宝盆!”
镐头尖戳到块青石板,周卫东眼睛一亮。
他冲掌心啐两口唾沫,镐头抡得跟风车似的。
“赶紧撒种!”见这小子还在愣神,周卫东踹他屁股:“赶在晌午前把这三亩地整完,晚上请你吃白面馍!”
两人一个刨坑一个撒种,汗珠子砸进土里冒白烟。
周卫东趁柱子转身,把灵泉水全浇进垄沟。
枯黄的苞米种刚沾水就“啵”地冒出不起眼的嫩芽,看得他嘴角直抽抽。
照这速度,怕是不到三天就能长出苗子来了。
日头爬到头顶时,三亩荒地铺满绿茸茸的苗。
赵铁柱杵着镐头直喘:“邪了门了!往常种三天也没这阵仗!”
“山神爷赏脸呗。”周卫东摸出俩窝头:“吃完跟我进山逮兔子,圈起来养着下崽。“
后晌两人在林子里转悠,周卫东专挑草根发黑的地方下套。
赵铁柱扒开雪窝子直嘀咕:“这冰天雪地的......”
话没说完就听“扑棱”一声,灰毛野兔撞进绳套。
周卫东掐着兔耳朵笑:“瞧瞧这膘,肚里指定揣着崽!”
月上柳梢时,后院多了个竹篱笆围的养殖场。
二十只野兔在干草堆里打滚,野鸡蹲在树枝上咕咕叫。
周卫东舀了瓢掺灵泉的井水倒进石槽,畜生们抢得水花四溅。
廖秀琴举着煤油灯出来,惊得直捂心口:“俺的娘!这......这得多少粮喂啊?”
“用不着。”周卫东神秘兮兮指指天:“山神爷管饭!”
等老娘回屋,他闪身钻进空间。
十亩黑土泛着油光,中央泉眼“咕嘟嘟”冒热气。
昨儿撒的稻种已经抽穗,沉甸甸的压弯了腰。
周卫东挥镰刀割下一把,稻粒个个有指甲盖大。
他乐得在田埂上打滚,稻穗扫过脸颊带着清甜。
周卫东撅着腚在空间里刨地,野兔崽子跟小毛球似的往他裤腿缝里钻。
“去去去!”他拎起兔耳朵往东头草甸子一扔:“那边有灵泉眼子,管够喝!”
十亩黑土翻得跟棉花被似的松软。
周卫东摸出从公社顺来的麦种,刚往空中一扬,麦粒就跟长了眼似的往土里钻。
泉眼突然“咕噜”冒个泡,地里“唰”地蹿出片绿芽。
“嚯!”
周卫东乐得直拍大腿!
敢情这地会自己种庄稼!
那多省功夫啊!
他扛着竹篓翻过篱笆,外头二十只跑山鸡正啄米粒。
最肥那只芦花鸡突然扑棱翅膀,被他一把掐住脖子:“就你了!给老子进去下蛋!”
空间西头眨眼搭起鸡窝。
芦花鸡刚沾地就“咯咯哒”下个双黄蛋,蛋壳还泛着金边。
周卫东捡起鸡蛋对着泉眼照,里头晃悠着俩蛋黄影子。
他美滋滋垒起稻草堆,把逮的野兔崽挨个摆上去。
小东西们闻着灵泉味儿,红眼睛瞪得溜圆,“哧溜”钻进麦田里。
麦苗眼见着往上蹿,周卫东蹲田埂上啃馍馍。
馍渣掉进土里,“噌”地冒出棵麦穗,穗头沉得压弯了腰。
他抬脚踹了踹自动播种的木犁,这玩意儿是空间里自带的,这会儿正吱呀吱呀自己往前拱,麦种顺着竹筒哗啦啦往下漏。
“比生产队的驴好使多了!”
周卫东四仰八叉躺稻草堆上,瞅着泉眼上方雾蒙蒙的水汽凝成个漏斗云。
雨点子“噼里啪啦”砸下来,麦田里眨眼蹿起半人高的青纱帐。
周卫东在空间里忙活了大半宿,这才打着哈欠退出来。
外头天还黑着,他裹着棉被往炕上一棍,沾枕头就睡着了。
翌日。
鸡叫三遍的时候,周卫东也没贪睡,很快就起了身。
倒不是要去山上打猎,主要是这屋子破旧的有些不像话,他重活一世,自然是要让爹娘过过好日子的。
得盘算着修房子。
但这年头,山里的木材可不是想砍就砍的。
每家每户都有定量。
要修房子,所需要的木材肯定不能随便,得去找赵振兴问问才行。
周卫东踩着露水往生产队办公室赶,老远就瞅见赵振兴蹲门槛上抽旱烟。
“赵叔!”
他紧走两步掏出盒大前门:“跟您商量个事儿。”
赵振兴烟杆子在鞋底磕了磕,倒也不伸手接大前门,只乐道:“你小子又憋啥好屁?”
“想给爹娘翻修房子。”周卫东嘿嘿一笑,划着火柴给点上烟:“咱队里木材能给匀点不?”
赵振兴眉头一挑,也不墨迹。
他盯着周卫东看了两眼后,这才从裤腰摸出串钥匙:“前儿你护村有功,三十根松木按工分折算,一根算你八毛。”
周卫东心里门儿清,这价跟白送差不多。
供销社里一根松木少说两块五,还得搭工业券。
还真是朝中有人好办事。
“那敢情好!”他摸出早准备好的布包:“这是二十四块,您点点。”
赵振兴蘸着唾沫数完票子,又从抽屉扯出张盖红戳的条子:“要是不够使,拿这个去二十里外林场伐。工钱一天两块,管三顿饭,你自个儿找人上山砍,工分钱从你这头出。”
“得嘞!”周卫东把条子揣进内兜,转身要走又折回来,对着赵振兴嘿嘿笑道:“赵叔,赶明儿上家吃杀猪菜,给您留副猪大肠!”
日头刚爬上房檐,周卫东捏着条子往家走,手指头在裤兜里把纸片搓得哗哗响。
要修房子,三十根木头自然是不够的。
得把物件儿准备齐全了,再动工。
想到这,他马不停蹄的往赵铁柱家里赶。
片刻后。
周卫东一脚踹开赵铁柱家的柴门,惊得院里芦花鸡扑棱棱乱飞。
“柱子!赶紧抄家伙!”他扬了扬盖着红戳的条子:“张罗十几个兄弟,明儿带弟兄们进山砍木头!”
赵铁柱正蹲灶台边啃红薯,闻言蹦起来直拍大腿:“东子哥要起大屋,这排面必须支棱起来!”
两人扛着铁皮喇叭往晒谷场跑,霜花在鞋底嘎吱作响。
到了晒谷场,赵铁柱清了清嗓子,拉着大喇叭扯着嗓子喊:“砍木头的一天两块!管三顿白面馍!”
大喇叭“滋啦”炸响,赵铁柱的破锣嗓子震得老槐树直掉冰碴:“都听好了!我东子哥要起五间大瓦房,砍木头的记头功!”